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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BUG绑定了我》陶青葵楚时明小说最新章节目录及全文精彩章节

100人浏览   2025-09-23 17:54:05

暴雨堵车误入游戏发布会现场,我狼狈抓住前排程序员的手臂。

“劳驾借过…我的帆布包要漏水了。”他反手用外套裹住我的古书:“跟我来,

后台有烘干机。”后来总见他蹲在书店角落,红茶热气爬上他敲代码的指尖。

台风夜他突然消失,语音里是代码烧毁的刺啦声:“青葵,别等我更新了。

”我在他旧素描本里翻到满页书店速写——被撕掉的那张写着:“程序可以重装,

心跳2.0却无法覆盖。”当我举着伞冲进雨幕时,撞进带着松节油气味的怀抱。

“这次换我为你调试系统,”他呼吸烫过我耳尖,“永久续航那种。”噼里啪啦的雨点,

发了疯似的砸在出租车冰冷的金属顶盖上,声音密集得让人心慌。

车厢里一股皮革捂馊了的味儿,混着窗外水汽的腥湿,直往鼻子里钻。

陶青葵缩在靠门边那个泛白起毛的座位上,整个人像张被暴雨打蔫儿的纸片,

提不起一丝力气。窗外的世界被瓢泼大雨扭曲成一片混沌流动的灰。

交通灯那点可怜的红黄绿光,被雨水搅得模糊不清,

只能看到水幕深处一大片令人绝望的、凝固不动的红色刹车尾灯,

在雨幕里凝成一片绝望的红海。时间粘稠地流淌,出租车在这片钢铁长河中慢得像是在爬。

她偏过头,目光掠过车窗上蜿蜒滑落的浑浊水痕,

徒劳地在被雨水晕开的城市光影中寻找着某个熟悉的街角招牌。“师傅,”她忍不住又开口,

声音里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云栖路的……‘时光书屋’,真的还过不去吗?

”手指下意识地收紧,用力捏着膝盖上那只沉重鼓胀的旧帆布包。包是厚实的帆布料,

但外面糊了一层冰冷的雨水,沉重地往下坠,贴着她薄薄的棉布裙,刺骨的凉意直透进去。

她指尖的骨节有些泛白。开车的师傅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

眼神里带着种惯看城市狼狈的麻木,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下撇了撇。“姑娘,看这场面,

”他朝前面那片停滞的红色汪洋努了努嘴,“没半小时挪不动窝。

”他粗糙的手指烦躁地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而且啊,云栖路那头地势低,

搞不好现在都淹成小池塘了,书店还能开门?我看悬。

”一股沉重的凉意从帆布包濡湿的底层蔓延上来,顺着脊椎悄无声息地向上爬。

刚收来的几册清末善本,娇贵得像初春枝头凝的霜,沾不得一点潮气。

帆布包外层已经被雨水浸得颜色深了一大片,沉甸甸地坠着,

内里那点微弱干燥的热气眼看着就要被这无孔不入的湿冷耗尽了。不能再等了。

陶青葵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手指迅速地在已经变得卡顿的手机屏幕上划动付款。

出租车计价器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像凝固的血块,映亮了她眼底深重的忧虑。“就这里停吧,

师傅!”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慌乱,一边已经摸索着拉开了车门。

冰冷的雨箭夹杂着汹涌的风,瞬间劈头盖脸地撞了上来,砸得她猛地一个激灵,透心凉。

单薄的裙子立刻湿透了,沉甸甸地贴在皮肤上,冷得人牙齿都忍不住轻轻打颤。

“哗啦”一声,手里那把骨架轻薄的便携伞,刚撑开一半,

就被这股蛮力灌顶的风猛地掼得向里翻卷,伞骨发出不堪重负的**,

扭曲成一个可笑的弧度,彻底失灵了。雨水毫无遮挡地泼在脸上、身上,

像是无数冰冷的小针在扎。陶青葵低低咒骂了一句,也顾不上狼狈,

直接把那只垂头丧气的破伞胡乱塞进包里,

腾出手来死死护住已经显出水渍印子的帆布包底部,

闷着头就往视线范围内最近的那片灯火通明、人流涌动的巨大建筑里冲。

眼前这建筑棱角锋锐,巨大的玻璃幕墙在雨中反射着城市迷乱的霓虹,像一个冰冷的发光体。

“寰宇科技”几个巨大闪亮的金属字标穿透雨幕,刺入她的眼帘。门口竟然没有拦挡的闸机。

或许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安保也疏漏了。陶青葵像一尾湿透而惊慌的鱼,

身不由己地被裹挟进了鼎沸的人声与温暖干燥的人造气流中。展馆内部出奇地高大敞阔,

冷白的光线由几何线条简洁利落的巨大顶灯均匀地铺洒下来,

与无数个跳跃闪耀着绚丽光影的超大电子屏幕交相辉映,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未来幻境。

塑胶味儿、**过度萃取的焦糊香气、还有人体聚集散发的混合型体热……令人微微眩晕。

巨大的声浪在她耳鼓深处轰鸣,

是震得人胸腔发麻的背景电子乐、被无数喇叭放大变形的主持人解说词碎片,

还有四下里爆发的兴奋的议论与尖叫。她像是一颗被误投入沸腾油锅的水滴,完全格格不入。

护在怀里的帆布包吸饱了水,沉重的布料冰冷地贴在湿透的棉布裙子上,寒意砭骨。

一滴浑浊的雨水,终于还是背叛了她绷紧的神经,“嗒”地一声,

从包底的缝线边缘渗了出来,滴落在脚下光洁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洇开一小团暗淡的水痕,突兀得刺眼。陶青葵的心猛地一抽。糟了!古书!

顾不得周围形形**投射过来的疑惑目光,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前挤,

只想尽快脱离这令人窒息的人潮旋涡。“劳驾…借过一下……”声音细若蚊蚋,

立刻被淹没在巨大的声浪里。她咬紧牙,豁出去般伸手去推挡在前面厚重的脊背和肩膀。

混乱中,她的手突然触碰到一处坚实而微凉的布料。

那是条质感精良、熨帖挺括的深灰色衣袖。几乎是出于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本能,

那冰凉顺滑的西装呢料竟然被她的手指死死攥住了,布料之下,

清晰传递过来的是男性坚实手臂的肌肉线条和温热的体温。她仓惶抬眼。

被她抓住的男人正侧过身体,想给后面挤过来的人让路,动作恰好半顿在那里。

时间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无数跳跃的光斑在高处巨大的屏幕上无声闪灭。男人垂眼看着她。

那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瞳仁颜色很干净,近乎墨黑,像沉静无波的古井寒潭,

清澈又深不见底。眼底带着一丝被突发状况打断工作节奏时,

尚未来得及完全收敛的理性沉凝,没什么情绪,

却清晰地映出她此刻全部的狼狈——湿透的头发紧紧贴在额角和颊边,

几缕发丝蜿蜒向下滴着水珠,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甚至在不自觉地微微哆嗦。

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下移,落到她那只被攥出褶皱的衣袖上,短暂的停顿后,

又移向她的脸。无声的对视间,只听得见背景里某个虚拟角色纵身跳跃发出的电子音效,

还有陶青葵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我的帆布包,

”陶青葵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摩擦,挤出了后半句,“……快要漏水了。

”她几乎是泄了气一般,艰难地解释着,抓着他衣袖的手指却像冻僵了似的,没能立刻松开。

他低垂的眼睫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目光在她怀里湿重鼓胀的包和那滴在地砖上的水渍上极轻地扫过。下一瞬,

陶青葵只觉得臂弯一轻——他竟然二话不说,直接伸出手臂,

轻而易举地将她那硕大沉重的帆布包拎了过去,动作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力量感。

紧接着身上微微一暖。一件质地厚实、触感柔软的深色外套,

带着很淡的、类似森林清早那种微冷的木质香气与不易察觉的尘埃味道,带着他残存的体温,

兜头罩了下来,将她湿淋淋的肩背紧紧裹住。陶青葵完全怔在原地,

冰冷湿黏的衣服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隔绝,奇异地减少了些许刺骨的寒意。

隔着湿发滴落的水帘,只看到他线条干净明晰的下颌轮廓,听到他简短清晰的三个字。

“跟我来。”没有问询,没有多余的表示。他一手拎着她那件滴水的包袱,

另一手极其自然地虚揽在她肘侧的后方,不碰触,

却形成一道无形的、为她阻挡两侧人潮涌来的屏障。她像个提线木偶,

脚步虚软地跟在他挺拔而稳定的身影后面。

深灰色的身影在色彩炸裂、光怪陆离的会场人潮中穿行,沉稳又笃定,

仿佛自带一种能隔开喧嚣的力场,生生破开一条通道。

惊叹、屏幕剧烈变幻的色彩、巨大的机甲模型冰冷的金属反光……都成了飞速倒退的背景板。

前方唯一的清晰,只剩下他挺直的脊背轮廓。绕过拥挤的展区,

穿过一道不太起眼的员工通道门。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

如潮水般汹涌的展会噪音瞬间被隔绝,世界陡然安静下来,

只剩下两人脚步落在空旷廊道地砖上的回响,一声,一声,异常清晰。空气是干燥的,

带着点中央空调吹送出来的微暖气流。男人的步子停在一扇印有工具图案的门前。

他拧开门把手。是一个小型的设备间兼休息室。空间不大,简洁有序。一张桌子,几张椅子,

靠墙立着几座高大的机柜,发出低低的、有规律的嗡鸣声。

空气里弥漫着细微的电子元件发热后的臭氧味。

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靠墙立着一个不锈钢的立式烘干机,光可鉴人。“烘衣设备,

”他言简意赅,将那只沉重淋透的帆布包平稳地放在烘干机旁边的防水布上,动作放得很轻。

他指了指旁边桌上的面巾纸盒,目光落回到陶青葵身上时,她正裹着那件过长的外套,

袖口空空荡荡地吊着,露出的一小截湿漉漉的手腕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纤瘦伶仃,

黑发的水珠沿着苍白的脖颈线条无声滑落,没入领口。

他的视线在她湿透的裙摆和还在滴水的小腿处停顿了半秒。“能用。

”他似乎考虑了一下措辞,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十五分钟,

底层潮气基本可以驱散。处理纸质物品是安全的临界时间。”这熟稔的口吻让陶青葵怔了怔。

她抬起头,不确定地望着他:“你……很了解古籍?”声音还带着雨淋后的哑意。

“专业壁垒不同,”他微微摇了下头,径直走到烘干机旁,弯下腰利落地调试旋钮,

设定温度和定时。“只是曾做过防潮数据模拟。”解释同样简单直接。烘干机亮起指示灯,

柔和平稳的暖风噪音开始填充这个小小的空间。他直起身,终于转过身,正面看着她。

湿透的薄棉布裙贴合在身上,更显出她单薄的骨架,肩膀微微瑟缩着。他目光平静,

既没有审视,也没有多余的关切。“外套挡着点,”他说,指了下烘干机,

“去暖风出口那里。”说完没再停留,转身拉开了门。“我还有个展示环节要最后调试,

”门在他身后合拢前,他留了最后一句,声音在空旷处有点回音,“结束后回来。

”金属门“咔哒”一声轻响,彻底隔绝了内外。

小小的设备间只剩下烘干机单调柔和的运转声,

以及暖风扑到湿衣服上散发出的、带着点水腥气的温热气息。陶青葵缓缓吐出一口气,

卸掉绷紧的最后一根弦,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在地板上。那件厚实的外套包裹着她,

带着属于陌生人的、奇特的暖意,一点点浸润冰冷的四肢百骸。她抬起微颤的手,

小心翼翼地拂开湿透紧贴在颊边的几缕头发。一低头,目光无意落在左臂的衣袖上。

靠近肩线的地方,

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勾住了她的视线——那是一截微微探出头、只有几毫米长的极细铅芯,

顶端很钝,藏青色的西装呢料颜色将它掩蔽得很好。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指,

极其轻微地触碰了一下那坚硬微凉的笔尖。*再次踏入“时光书屋”,是七天后的一个傍晚。

夕阳最后的余晖斜斜穿过老书店宽大的木格玻璃窗,

在暗褐色的木头地板上拖曳出长长的金色光带。陶青葵踩着梯子,

正费力地将一摞沉甸甸的地方史志往高处的木架顶层推。

空气里浮动着一股旧书特有的复杂气味,混合了纸张陈年的微酸、隐约的墨香、积年的尘埃,

还有一点点樟脑丸苦而尖锐的清冽气味。厚重书脊顶上去的时候,顶落了一层细小的灰尘,

在斜射的光线里无声飞舞。门口响起一串由远及近的、略显生硬的脚步声。

那脚步停在进门处,带着点迟疑。陶青葵下意识地低头望去。

门口逆着光的那个身影有些熟悉。高大的骨架,依旧是偏冷色调的灰色衬衣,穿得齐整,

但没打领带,比发布会那天少了几分严谨,领口随意地松着最上面一颗纽扣。他没直接进来,

手里拎着一个不算大的纸袋,就那么立在门口,像是在打量这个与科技展馆截然不同的世界。

日光将他沉默的侧影镶了一层薄金,脚下踩着被岁月磨出温润光泽的木地板纹路。

隔着高高的铁艺梯子,

陶青葵只能看到他微蹙的眉心和似乎比上次更深的眼睑下方那一点淡青阴影,

像刚结束一场漫长的鏖战。心头那处微微塌陷了一块。她小心地从梯子上下来,

双脚踩上坚实的地面,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那个……”她顿了顿,调整了下语气,

声音尽量自然温和,“要帮忙吗?”目光落在他拎着的袋子上,

纸袋外面印着那家颇有名气的日式炸鸡店的硕大logo——以热量爆炸和排大队著称。

门口的男人似乎怔了一下,

目光从那些塞满了书、层层叠叠几乎顶到天花板的陈旧木架子上移开,落在她脸上,

沉默地点了下头。他几步走进来,脚步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谢谢你的伞。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带着刚出完长差的人特有的那种沙哑和疲惫。

他将那个散发出诱人油炸食物浓香的纸袋轻放在门口的木质长条矮桌上。陶青葵这才注意到,

他放在袋子旁边的,正是一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崭新透明雨伞,伞面简洁干净得像片新冰。

显然是为了还上次那件外套的礼。而她胡乱塞给他的那把早已扭曲变形的旧伞,

恐怕已遭不测。她目光在伞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到他身上。“我是楚时明。

”他抬起眼看着她,直接报上名字。“陶青葵。”她也微微颔首回应。空气沉默了片刻,

只有隔壁咖啡馆隐隐约约的爵士乐调子飘过来。

楚时明的视线再次投向书店纵深处的某个角落,

那个不起眼的、几乎堆满了无甚价值的过期期刊和滞销书的区域。

在书店这片以陈旧木质书架为主、散发着故纸堆气息的空间里,

那把橘红色的工学椅和小圆桌面的一角突兀地亮着现代电子设备的冷光。

“那地方……”他开了口,声音里的沙哑略微褪去了些,但依然低沉,“信号好吗?

”陶青葵心念微动。开业这么久,那角落像被遗忘的孤岛,除了一些借地方蹭网的学生,

极少有人特意问起。一个经常面对海量数据、代码丛林和复杂网络环境的人,

第一反应竟然是关于一个角落里网速的快慢?她唇边不由自主地弯起一点极浅的弧度。

“光纤入户的,”她解释道,手指轻轻往那边点了一下,“专线。”又顿了一下,

“不过……老居民区电压不稳,跳闸也算‘特色’了。”她用了点轻松的口吻,

带着点老店主的自嘲。楚时明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

连眉心那道细微的褶皱都没有丝毫移动。他“嗯”了一声,简短回应,表示了解。

目光却极其自然地掠过陶青葵放满了书的长条矮桌。

桌子一角随意摞着几本关于古籍装帧修复和茶文化溯源的书册,书页边缘卷曲,

显然时常被人翻动。离那些书不远,放着只喝了一半的白瓷马克杯,里面的茶水已经凉透。

他没再多问,径直走向那个被橘红色工学椅占据的角落,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

他拉开那张椅子坐下,那姿势瞬间投入工作的专注感便透体而出。黑色双肩包被安置在脚边,

拉开拉链的声音清晰利落。他从里面拿出一台厚度惊人的高性能笔记本,

外壳是冰冷的深灰金属,手指在触碰板和键盘上移动起来,动作迅捷有力,

如同启动了一台精密的仪器,

小小的屏幕上立刻亮起一行行飞速流泻的浅绿色英文代码流和结构复杂的框架图。瞬间,

那个堆满过期期刊的角落,气场都为之一变,被一股沉凝专注的理性力量所笼罩,

与周围那些缓慢流淌着陈旧时光的空气隐隐形成了微妙的区隔。陶青葵重新爬上了书梯。

梯子有些摇晃,她扶住最顶层的架子稳住身体,目光却不自觉地往下飘去。

从她这个俯视的角度,能看见楚时明宽阔而微弓的背脊线条,

以及他放在厚重笔记本旁边的一只杯子——不再是办公室常见的纸杯或速溶咖啡包装,

而是一只厚实的、看起来相当普通的玻璃直筒杯,里面盛着的东西,

在书店不算特别明亮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深沉浓酽的、近乎琥珀般的棕色。是红茶。

她下意识地辨识出来。而且,浓度相当可观。视线下移,

那双正悬在机械键盘上方快速敲击的手修长而有力,骨节轮廓清晰分明,

指腹下压击键的动作精准稳定,带着一种稳定输入的独特节奏感。那杯红茶温热的氤氲气息,

就在他专注低垂的眼睫前方,如同有生命般静静地向上浮升、弥散。

午后的日光在窗棂格上缓慢爬升偏移,斜穿过高处窗玻璃上一点微小的不平整,

恰好在他低着的侧脸和前额的碎发上投下一道狭长的、朦胧又温煦的亮斑。空气里,

属于旧书的沉静气息似乎被悄然拨动了一下,无端融进了一丝极淡、极微暖的茶香因子。

陶青葵收回目光,双手用力,

将那册硬壳精装的《淮海府志(道光版)》严丝合缝地挤入了顶层书架唯一留出的空隙里。

窗外的市声依旧模糊而温柔。书店深处,只有键盘节奏清晰的哒哒声作为背景音,

如同某种沉稳运行的心跳。偶尔穿插茶杯轻轻放在桌面的细微磕碰。

*周五下午三点多的光线,懒洋洋地穿过梧桐枝叶的罅隙,

再透过“时光书屋”高大的玻璃窗,在木质老地板上投下摇晃的碎金。风不大,

卷进几片早凋的叶子。书店里没什么客人,

陶青葵照例爬上了那架结实得吱呀作响的老式梯子,

在高高的书架顶层整理那些积压了好几年、早已落灰蒙尘的库存书。腰已经开始有些酸痛。

正埋头和一本封面华丽、内里却干瘪无趣的“成功学新编”较劲,

试图把它塞进一个过于狭窄的空间,

门口那股熟悉的、微微急促却精准规律的新脚步声便如期而至。陶青葵没回头,

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微微向上翘了一下。不需要看,

她心里就自动跳出画面:楚时明拎着他那个看起来能抗压防弹的黑色厚实背包,

准时出现在门口,穿着那件几乎要成为他本周定番的、浅灰到近乎亚麻色的棉质衬衫,

肩背的线条利落依旧,眼神里透着一股连续攻坚克难的锋锐,也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

这状态,像极了前几天的复刻。

楚时明径直走向他已经占据了一周的、那个有网线插座和橘红工学椅的角落,

沉默得像一道沉静的影子。放下包,拉开椅子,拿出那台能当小型发电机使用的笔记本电脑,

动作是一贯的干脆利落。然而,就在机器启动的细微“嗡”声过后,他拿出杯子,

走向靠墙的那个兼做小茶水角的长条矮几。陶青葵恰好将最后半本“成功学”挤进书架缝里,

转过身扶着梯子下来,视线恰好落到他放在矮几边缘的杯子上。

不是那颜色深浓、几乎快接近浓缩液的红茶。杯子里漾着浅浅的清透黄色,

杯壁上附着几片切得极薄、呈漂亮半月形的柠檬片,片得很薄,边缘近乎透明,

中心还缀着细小的柠檬籽。几颗晶亮的、未完全融化的白砂糖颗粒沉在杯底。

一阵混合了新鲜柠檬特有清冽酸香和冰糖清甜的气息,如同初春破冰的风,

无声无息地在这充满纸张油墨味的空间里晕开了一点涟漪。很新鲜,也很夏天。

楚时明似乎没察觉到她的注视,接了水便端着这杯柠檬水坐回了他那把橘红色的“王座”上,

低头,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视线重新聚焦在屏幕上滚动的字符洪流。

陶青葵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一点。她从梯子上下来,

走到那张离楚时明不远、同样靠墙的长条矮桌后面。

桌上是她摊开的书、笔记和几只常用的杯子。她拉开椅子坐下,

手指下意识地掠过一排马克杯,略过那个厚重敦实的云纹柴烧陶杯,最后在动作落定时,

却鬼使神差地伸向了一只细细高高的透明玻璃杯。杯壁清薄,

纤长的线条透出一种脆弱的优雅。动作比她思考的速度更快。等她拿起那个纤细玻璃杯时,

指尖传来清晰的冰凉触感,她才微微怔住。这只杯子,她平时几乎不用,嫌它太过单薄矜贵,

只适合装冰饮,而现在正是晚夏秋初……脑子里念头闪过,手却已经顺从了第一反应。

她拿起旁边那枚淡青色釉面的尖嘴小水壶,里面装着早上沏好、已放凉的茉莉香片。

清澈微黄的茶汤注入透明的杯壁,发出悦耳的汩汩声。她甚至比平时倒茶时,

更留意不让水流过满触及杯沿,只注到七分满便停下。一缕柔和、清雅的茉莉花香升腾而起。

她端着杯子,自己却没喝,就那么静静放在手边,玻璃杯在下午的光线里,

如同一捧凝固的、带着植物清气的浅黄色阳光。她翻开手边那册关于茶艺的小书,

目光落在书页间一幅明代紫砂壶的线描拓印图上。

书店里安静得只剩下纸张被翻动时的极细微沙沙声,

隔壁咖啡馆那点模糊的蓝调像是隔了一层水。不知过了多久,

另一端的键盘敲击声节奏出现了短暂的切换,

变为更为流畅、几乎是行云流水般的不停顿输入。

那杯柠檬水边缘的冷气氤氲似乎更明显了一些。*时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拨快了几格。

日历上的月份更迭,转眼就到了九月中。秋老虎的威力依旧凶猛,

下午的阳光带着一股迟滞的燥热。这个周五,楚时明来得略晚一些。进门时,

时钟已指向下午四点十分。他身上那股加班熬出来的沉沉疲态像一层灰色的纱,

《系统BUG绑定了我》陶青葵楚时明小说最新章节目录及全文精彩章节 试读结束